送子观音的传说(2)

刨坑 吴厚德喝了一口水，不无遗憾地说：“听说，那长在送子观音玉净瓶中的五瓣花就是血婴儿。只惋惜赵义太贪心，被惊雷给劈了，连那送子观音也不见了。” 能手先生淡然一笑：“那倒未必，吴老爷知道的只不过是传说而已，不免会以谣传讹。” 吴厚德又是一惊，差一一点打翻了手里的茶盏，他问：“莫非……” “良好，我就是赵义的后人，赵承袭。我的先人之所以说送子观音被毁了，是不想引起他人夺宝罢了。这送子观音在我们赵门第代相传，已有百余年的时间了！”能手先生叹了一口吻，接着说，“假如不是碰上了这天灾人祸，我是断然不会泄露这机密的。” 能手先生说，他的祖先赵义将送子观音挖出来今后，为了避免被他人夺走，转而埋藏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，随后又举家迁走了。在他临终前，赵义并没有将送子观音的埋藏地址告诉给惟一的儿子，而是留下了两句诗：“花开不尽，尽头深处有人家；水流不绝，绝处逢生遇观音。”除此之外，赵义还留下遗训，这两句诗只传男不传女，并且就算猜透了这两句诗的答案，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取出宝贝。 “我的前辈们世代务农，自然猜不透答案，即便猜透了，也不会将这宝’贝取出来，因此直到我父亲临终前将这机密告诉我，我才知道自己是赵义的后人。”能手先生说完，深深地看了吴厚德一眼。 吴厚德在心里默念着这两句诗，居然一点头绪也没有，他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能手先生，希望他能解开谜团。果真，能手先生又说开来：“这答案我自然是猜到了，并且也亲自到现场去察看了一番，只是宝贝仍旧留在了那边，并没有将它挖出来。你也知道，送子观音是灵物，若不选好良辰吉日，恐怕真会遭了雷劈。” “这是自然！”吴厚德立即点了点头，顿了一会儿，又吞吞吐吐地说，“先生若是挖出了宝贝，能否匀一些血婴儿给我？报酬方面先生尽避启齿！” 能手先生哈哈一笑：“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帮你的，只是天逢大难，这送子观音留在我手中也没什么大用，不如一起卖给吴老爷，不知吴老爷意下怎样？” 吴厚德一听，顿日掀起了疑心。他本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生意人，谁知道这能手先生会不会骗自己，但转念一想，暂且承诺他，假如是假的，到时候不买便而已，谅他也不能奈我何！于是，他便连连颔首同意了。 能手先生正色说：“我已查明，这送子观音就在顺德府境内，并且就埋藏在一座古墓之中，不知吴老爷·可据说过‘包坑’一事？” 包坑？吴厚德又是一愣，他做生意多年，交人普遍，自然知道这是盗墓者的“黑话”，意思是盗墓者事先将古墓中的物品以包坑的方式卖给他人，不管墓中有几许财物，一概归包坑者所有，只是，这能手先生为何突然提起包坑来？ 能手先淡淡一笑：“既然我家先祖将这送子观音埋在了他人墓中，自然算是送给他人之物了，我现现在去刨开他人坟墓，也算是盗墓了。” 吴厚德很快就明白了能手先生的意思，大手一挥，管家吴能立即从账房送来了一托盘银子，必恭必敬地送到了能手先生的眼前。 能手先生对这银子居然毫不在意，他摇了摇头说：“吴老爷你轻看我了。我不要你的银子，只要你写下一张凭据，今后我若来你的粮店买粮食，根据通常的价格卖给我就可以。” 本来如此！吴厚德哑然失笑，毕竟是个土郎中，就怕自己会在这场大饥荒中饿死。想着，吴厚德很快就写了一张凭据，作为“包坑”费交给了能手先生。 能手先生小心地将凭据收好，这才与吴厚德具体谈起了挖宝一事。 盗墓 华灯初上，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，一切也都归于安详。待到一轮朦胧的弯月悄然挂上枝头的时候，能手先生便带着吴厚德一群人从大宅后门鱼贯而出，直奔郊野而去。 一行人紧赶慢赶了大半个时辰，远远地便有一阵花香飘来，吴厚德心里一震，这不就是赵义的诗谜里的第一句“花开不尽”吗？果真，不多时，众人就来到了一片野桃花林中。此时正是五月，满树粉嫩的桃花娇艳欲滴，煞是可人。又走了一会儿，在桃花林中居然又呈现了一条小溪，潺潺流水叮咚作响。吴厚德心中暗想，看来，这桃花林尽头必是小溪的源头，而在那边则一定是埋藏送子观音的地方。 吴厚德正想着，能手先生突然停了下来，拿着火炬四处照了照，长舒了一口吻：“就是这里了。” 吴厚德一愣，这里正是桃花林正中央，小溪也未到尽头，四处更是平平坦坦，怎么就到了？ 能手先生一边指挥着吴家仆人动手开挖，一边诠释说：“这诗谜是百年前留下的，这百年来，桃花林又何止增加一倍？而河道也有改道的时候。” 吴厚德直听得连连点头，心下里对这能手先生服气得五体投地。 七八个大汉挖了好一会儿，终于挖到了一块硬物。吴厚德心里一阵冲动，立即上前用手掏洁净下面的泥巴，本来是一块墓碑！那墓碑上的笔迹含糊不清，想来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之墓。吴厚德又暗暗窃喜起来，当初赵义若是将这宝贝埋藏在富人的坟墓里，预计早就被人盗走了，哪里还轮获得他插手？ 几个大汉将墓碑翻开后，随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传了出来，地上马上现出一个乌黑黑的大洞。吴厚德用袖子掩住鼻子，迫在眉睫地想要钻进去找送子观音。站在一旁的炒手先生突然冲上来，一把将他给拉住了。 吴厚德一愣神，能手先生将早已经备好的一只装着小鸟的笼子用绳子系好，抛进了洞里。过了半炷香的功夫，能手先生将鸟笼提了上来，那鸟儿依然叽叽喳喳地活蹦乱跳。能手先生淡淡一笑：“行了，可以下去了，里面没有什么毒气。” 吴厚德这时反倒畏惧了，不敢贸然进坟墓，而是让管家吴能带着两三名仆人下去将送子观音给请出来。 吴能等人进去不多时，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，吴厚德感到了阵阵寒意：这老天怎么在这个时侯下起了雨？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惹怒了观音？他心里正嘀咕着，吴能就抱着一尊半人高的物件从墓穴中爬了出来。吴厚德赶快接了过来，连看也不看，就急匆忙地带着人往回赶。 天快亮时，一行人满身湿漉漉地赶回了吴家大宅。吴厚德顾不上服，赶快派人送来温水，亲自将送子观音身上的泥水一点一点擦去。不多时，一尊面貌端庄、左手捧着翠绿色玉净瓶的送子观音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，让吴厚德吃惊的是，这玉净瓶中竟然空空如也，并没有什么血婴儿！ 能手先生捋着胡子说：“这血婴儿本就不是玉净瓶中之物，而是需要两配偶右手食指的十滴血，一并滴人这玉净瓶中，然后填人自家祖坟上的土壤，再将这送子观音置于露天之下，接收日月精髓，百日之后，方可长成血婴儿。除此之外，心不诚者，永远也得不到血婴儿。所以吴老爷仍是随缘吧，命里有时终须有，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 吴厚德一咬牙，说：“能手先生，这送子观音几许价格才肯转让给我？” 不料，能手先生哈哈一笑，用随身携带的一块红布将送子观音小心包好，让自己的小徒弟抱好，竟回身脱离了。能手先生说：“吴老爷不必心急，给你三天时间，先想好了再来能手精舍找我吧，你怎么不好好思量一下，也许这送子观音本身就是假的呢？” 吴厚德一愣，竞忘了出门送客，眼睁睁看着能手先生师徒二人脱离了。